考古学家高星从濛溪河遗址看到远古人类栩栩

封面新闻记者刘可欣图据四川省文物考古研究院1月30日,由中国社会科学院主办,中国社会科学院考古研究所承办的“中国社会科学院考古学论坛·年中国考古新发现”举行。活动评选出了“年中国六项考古新发现”,以及7项入围的考古新发现、1项年国外考古新发现项目。四川濛溪河遗址成为此次四川唯一入选该评选的遗址项目。濛溪河遗址位置图“濛溪河遗址最大的特点,就是遗物、遗迹种类非常全。它是多学科研究的珍贵宝藏,也是天然的科学实验室。”对于资阳濛溪河遗址,中国科学院古脊椎动物与古人类研究所研究员高星如此评价。濛溪河遗址的饱水环境,让其在有机质遗存的保留上有着得天独厚的条件。年高星(右五)在濛溪河遗址局部地层剖面(⑥至⑩层为文化层)植物遗存为罕见“场景式存在”勾勒远古人类生活生产画面据四川省文物考古研究院旧石器考古研究所所长、濛溪河遗址项目负责人郑喆轩介绍,目前濛溪河遗址已出土石制品、动物化石及碎屑超10万件。其中,动物化石包括象、犀牛、牛、鹿、猕猴、鱼、龟、蛇、鸟等数十种。有的动物骨骼被古人类加工成骨器。烧过的剑齿象颌骨除了石器、骨器、动物骨骼以外,濛溪河遗址还有着格外丰富和全面的植物遗存,这在以往的旧石器时代遗址中十分罕见。濛溪河遗址的饱水环境,让有机材料保留得很好,尤其是植物材料,例如树木、种子、通过土壤样品提取到的孢粉等植物微体化石。有的木质材料被古人制成了工具。据四川省文物考古研究院研究馆员万娇介绍,目前,已经鉴定出柏科、壳斗科、豆科、桦木科、茜草科、蔷薇科、十字花科、石竹科、葫芦科、蓼科、莎草科等30余科植物遗存。其中壳斗科、莎草科、蔷薇科、十字花科与人类有着密切的关系。高星称这些植物遗存为“场景性的存在”。“这些遗存能够提供环境背景信息,把考古学研究和人类生存的演化放到具体的环境之中,其他很多遗址都不具备这样的条件。”这些植物遗存不仅能够在更进一步的研究后,推测出濛溪河先民的部分“食谱”,还能对当时的气候、环境、资源、人类获取资源的方式及行为能力、社会关系等多方面的研究,提供非常重要的信息。“在此我们可以看到在旧石器时代中期,远古人类栩栩如生的生产生活画面。”在封面新闻记者的采访中,高星如此说。在多次前往考古现场,观察了遗物和遗迹之后,高星从动物骨骼和植物遗存进行了初步判断:当时的古人类应是在进行狩猎采集的活动。这对农业社会形成之前的狩猎采集经济的相关研究,提供了物质资料。尤其是遗址的植物遗存,为研究资料较少的“采集”部分,提供了非常难得的研究资料。建议细化分类注重用火情况研究未来科研、文旅、研学的亮点在听取了现场考古工作者的汇报之后,高星对濛溪河遗址的考古研究工作,提供了几点建议。在他看来,目前已经开展了对石器、骨器、木制品、痕迹分析、人类认知与生存行为等多方面的研究,建立起了一个认识遗址的大致框架,但还应当更加深入。例如多角度、多方法、多实验室地进行年代学的相关研究;细化分层,对重要事件形成年代框架;遗址的空间区域如何被利用、是否有一定规律;石器是否有历时性的发展变化;动物遗存中碎骨的成因究竟是人为还是偶然等等。刻划痕(石)此外,高星还强调了对古人类用火证据的提取与研究的重要性,“无论是冰期时代还是暖期,用火肯定是很重要的”。濛溪河遗址出现了一定的用火证据,但目前并未找到火塘的遗迹。高星认为结合遗址出土植物遗存上的受火痕迹,这时候的人类应该有了复杂用火,例如烤、煮等等,高星建议可以针对自然资源的特点,找到所产生的用火方式。依托濛溪河遗址出土的遗存,高星认为这是活化历史场景、建设遗址博物馆,进行考古科普教育活动的好机会。他建议将考古研究成果进行转化和阐释,转变成为社会大众能够了解的知识产品,将博物馆打造成为知识普及、回溯历史、文旅资源开发和研学的地点。“近些年,四川发现的旧石器遗址,其重要性、分布密度、学科特点,都让我们眼前一亮。”高星说,“我相信濛溪河遗址会成为科研、文旅、研学的亮点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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